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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GM: Down by The Riverside － Agnes Obel


一

没有河。没有鹅卵石。没有赤脚走在夏末的草上的失恋的姑娘。
供暖几乎让我忘了外面是怎样的风，忘了寒冷的世界是一例最烈的催泪剂。
你的影子在我想象出的波光潋影与河堤上缠绵。清冷而明亮的满月里你代替了某个本该在这里的赤脚的姑娘。
我猜你穿着长长的裙子，围着松垮的披肩。月光照亮你的眼睛时它们想必是湿润的。
待我吻它们。
我期待你的错愕。


二

饱胀到哭出来的满足与侵吞内心的空虚组合成你。
我想让你触摸我，找到那个封锁爱情的枷扣——然后将它重新锁好。
它不该被打开的。


三

平房顶，红瓦块。
最后只是想和你坐在那里，什么都不做，什么都不说。
我们保持着安全的距离，你的睫毛变成月光般的牛乳白。
我决定躺下，枕着疲累过后的宁静。
窸窸窣窣的风钻过苹果树梢。一抹云都没有，我猜你这时和我一样妄生了飞度月球的想法。
我们没有因默契而笑。我们期待着某一刻会有绝对寂静。
我们在等待中沉睡。


四

矛盾的，你和我。
矛盾的我。
亲爱的，欲望不会散落。它们会聚合成你。


五

“Swim with the current and float away.”*


六

如果你也躺下，在夏天午后暖烘烘的草地上，在我身边。
阳光刺进眼底，我侧过身，举起手从指缝里窥见蓝天。
你一如既往地，有着最恣意而畅快的笑，直击我那纤细病态的、脆弱不成形的爱。
你让它自惭形秽。
你让我愈想接近，就愈要自我防御。
明亮的你会刺瞎见不得光的卑小者。
所以我在夜里和你见面。那些我没见过的花都羞怯地合上。我手里是你的手，我带夜盲的你走过又一条小溪。
你看不清东西。但你摸得到我。


七

我什么都抓不住。也从来没抓到过你。我一次又一次在没有你的白天晾晒渔网。
这一晚的上弦月里网绳被我因为不安而再次搓散。


八

即使是你也不是永恒闪耀着的。
即使是你的，最细腻的那寸皮肤、最甜腻的那款唇膏。


九

如果我收紧网，缚住你的双眼，将你囚禁，像收藏一个永远不会破的娃娃——那一切都将失去它们原本的意义。
你递给我苹果，我没有吃。
在夏天的最后一个满月里你回吻了我。


十

我离开走不完的河岸。
我在冬季的晴天里醒来。




*出自BGM一句歌词